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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文城》透支了余华的文学信誉

发布时间:2021-06-01 17:04所属平台:学报论文发表咨询网浏览:

毫无疑问,余华这个名字已成为一个热门的文化符号。1994年,随着同名小说《活着》被改编成电影,他的影响力正式出圈,成为大众所熟知的国民作家。近期,他的长篇小说新作《文城》甫一面市,立即引来欢声一片。预售第一天,《文城》便成为当当网新书销量榜第一

  毫无疑问,余华这个名字已成为一个热门的文化符号。1994年,随着同名小说《活着》被改编成电影,他的影响力正式“出圈”,成为大众所熟知的“国民作家”。近期,他的长篇小说新作《文城》甫一面市,立即引来欢声一片。预售第一天,《文城》便成为当当网新书销量榜第一,评论也是一片赞扬之声。有评论家称,《文城》证明了余华依然是当代文坛最会讲故事的作家之一,作品“关注普通人‘活着’的壮美故事,将历史和时代真正融入人物”。

文学评论

  当然,在一片叫好中也夹杂着批评之声,批评方认为,这个说法其实是个较虚化的评价,也许适合于一切历史题材类的小说创作。作为读完《文城》深感失望的一名读者,我发现,拥有最大“流量”的作家余华,创造力已节节败退,丧失了与现实共情的能力。“现实”在他笔下已虚化成一堆模糊的人物,一些江南风俗技艺的“百度式”描写,以及一个到处是逻辑漏洞的旧时代故事。

  与《活着》相比,《文城》虽然也是“底层叙事”,却是抽离了内核的叙事。相比《活着》打动读者的那种对待困厄的坚忍,《文城》更像为“义”和“信”编造了一个故事。书中被人诟病的漏洞随处可见。比如小说前半部分,男主人公林祥福相亲,原本他钟意刘家小姐,但媒婆的一个眼色让他放弃了。媒婆的理由是不知她是否聋哑,因为她给林祥福装烟时,媒婆几次逗弄,她都未开口——为人做媒,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?十里八庄的未婚男女,在媒婆心里全有本明账啊!更何况是给林祥福这个条件优渥的本地富户介绍对象,她无疑得把女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才行。姑娘是否聋哑,还要靠半途揣测,这媒做得也忒离谱了。

  而且,原本林祥福相中了这个漂亮姑娘,媒婆通常是连撮合都来不及呢,哪会因自己的瞎猜来破坏这桩姻缘?但余华就是让媒婆完全不按“职业伦理”出牌,愣是半道打岔,硬生生地破坏了自己亲手牵线的一场相亲。之后,林家来了一对外乡男女,男的叫阿强,说有事去京城,女人小美则称病住下。阿强一去不返,林和小美的日子“平静温暖,只是林祥福有时会有焦虑,心想为什么没有媒婆来为小美提亲?”——林这时焦虑个啥呢?他从见到小美第一面起就对她充满好感,他焦虑的难道不是该如何和小美发生些什么,而不是有没有媒婆来提亲?对一个突然到来,不知底细,借住在单身林福祥家中的外乡女子,本地媒婆又会如何冒失地为她提亲?正是这些小细节的不断失真,使整部小说的焦点越来越模糊。书中还有一幕。

  小美原本和“哥哥”阿强是夫妻,他们路经林家后见其家境不错,于是见财起意,小美留下并以身相许,和林祥福做夫妻后伺机偷取财物。林发现小美偷走部分金条后,整个晚上都在爹娘坟前哭喊泣诉。余华在此有段描写:村里很多人都在睡梦里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,时而尖利时而低沉,在夜空里一阵一阵呼啸而过,让梦中惊醒的人个个毛骨悚然,第二天他们纷纷说昨夜村里闹鬼了。

  这是林祥福的声音……在冷清的月光里他走到父母坟前,跪在地上,有时高声喊叫,有时哽咽得说不出话,他喊叫着说,“爹!娘!我对不起你们,对不起祖宗!……我笨啊!我们的家产被人偷了。爹!娘!小美不是个好女人……”林祥福难道是“咆哮帝”附体了吗?他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偷走金条,居然还半夜到坟上哭嚎着广而告之,唯恐村人不知。他本是个沉默寡言,学过《汉书》《史记》的富户之子,会对穷苦佃农说“节哀顺变”这样文绉绉的词,那么,他像农妇般去坟上哭天抢地的举动真实吗?这段描写或许很“先锋文学”——在早期先锋小说中不乏这种调性的语言,那也可视作一种自呓式的语言,气氛固然营造很足,逻辑却是严重注水。

  《文城》延续着这样的“先锋语言”,具有浓浓的“台词腔”。小美偷取金条后,因怀了林的孩子,又重回林家,原本哭天抢地的林祥福对她带走财物一事竟未追问。小美要生产了。路上,林祥福嫌四个壮汉抬轿太慢,把小美一把抱出轿子,脚底生风,向产婆家狂奔而去——天哪,这可是个马上临盆的产妇!且不说产妇身孕沉重,林祥福能否像抱个婴孩般一路狂奔,即使他有过人膂力,抱着产妇狂奔也是相当危险的——那不是水泥路、柏油路,是条村级土路,一路这么狂奔,对一个阵痛已发作的孕妇是完全行不通的。荒诞的情节还有。小美留下孩子再次逃走,和阿强返回溪镇。林祥福抱着女儿也一路找到了溪镇。那么大点地方,他居然没有打听到小美的消息,两人至死未再见。阿强家原也是镇上的大户人家,和小美离家多年归来,镇上人怎能不知?只要向小镇居民稍加描述两人样貌,不可能没有线索。

  但余华就是让林祥福死活找不到她。他抱着女儿,和另一对夫妻走上了创业致富的道路,凭借高超的木工手艺,成为镇上先富起来的人,而且盖起了两层楼。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情节设置。小说后半部分,小美和阿强去祭拜苍天,双双被冻死——即便是小美心怀负疚,也不至跪在雪地久久不肯起来,活活把自个儿冻死吧?丈夫阿强陪她冻死就更不合情理。这两人自杀式的冻死,动机实在太不充分。冻死的还有许多百姓,他们是来祈求上天护佑的,但他们却主动在上天降福前,愣是把自己冻死了。他们的亲人打来一盆盆热水,浇到死者脸上,辨认出亲人后,才哀哭着把他们抬回家去。——为祈福而来,却主动把命送掉,这是魔幻现实主义?不,这是中了魔怔。大雪中看似悲情的一幕,却悲情得如此莫名。

  一部结构严密的小说,其中描写的事件往往是互为因果、相互关联的。但在《文城》中,主人公与事件的因果关系却显得生硬而混乱。作为一部“八年力作”,余华创作《文城》的“力”究竟用在了哪里?通篇我们都看不到作家到底要表达什么。我们并非要求小说一定旗帜鲜明,但至少,读者的情感和价值取向要被唤醒,有安放之地……如果说小说家真正的材料是人性,是人性随着形形色色的环境发生的变化,那余华找到的,似乎只是人性的被动属性,是善恶两分的不变应万变。

  显然,这样的情形已经很难适应读者如今的阅读眼界。这段付如初在《现在的余华为谁写作》中的批评,充分显示出余华在《文城》中呈现出的创作疲态,而这缘自“故事丧失了生活根基、人物丧失了情感活力”。犹记余华上一本小说《第七天》,被媒体称为“时隔七年之后推出的力作”,创造了首日预订七十万册的销售佳绩,但随后的评论却多有诟病。评论家张定浩说:“余华用《第七天》匆匆忙忙地代表着中国”。那么这一次,这本“八年力作”并不比“七年力作”更能证明余华的实力。

  他用《文城》符号化地代表着江南——江南的人物、故事与道统,景物描写,木匠活分类,荒诞的性,血腥……看似密集的涂抹,挡不住虚弱的主旨。有读友说,这部《文城》适合大众阅读——这句话是否也可以解读为,《文城》是通俗的、直白的、浅显的?这个“采用底层视角、关注普通人‘活着’,将历史和时代真正融入人物生活的壮美故事”,是真的只属于余华,还是属于更多可以复制出的类似?“在这个故事里,余华写到了一个全新的女性形象。纪小美与他笔下的任何一位女性相比,都更加复杂多面,柔软又坚硬,驯良却叛逆。”

  ——这真的是余华创造出来的全新的女性?小美一方面对婆婆噤若寒蝉、唯唯诺诺,一方面又伙同丈夫,为弄到财物,不惜主动献身。怀孕后她再次回到林家,面对林福祥的宽宥,她还是选择丢下婴孩,和阿强回到老家,用偷来的金条过日子。小说后面,她知道林祥福抱着幼女到处打听她,也依然未露面,但祭拜时却心怀内疚地活活把自己冻死。

  ——这并不是女性新形象,而是个前后矛盾,并不具有说服力的形象。英国小说家、评论家福斯特在《小说面面观》一书中,说到扁形人物和圆形人物的概念:“圆形人物随时都准备好走进更加广阔的生活,每一次都给人展示出性格中新鲜的一面。检验一个人物是否圆形,看它是否以令人信服的方式让我们感到意外。如果它让我们感到意外却不令人信服,那它就是扁的想冒充圆的。”显然,小美这个“新女性”就是位试图冒充“圆形人物”的“扁形人物”——从一个胆怯的童养媳,到为了钱财可以和陌生男人生孩子的女人,作者并没有赋予她的性格发展以逻辑的自洽,而是不由分说,把各种事件胡乱堆在她的身上。她的复杂不是自身天然流露的人性复杂,而是缘自叙事逻辑的断裂。

  有读者说,如果不计较《文城》里面的逻辑漏洞,可以给《文城》八分。这个八分,也就是一位“国民作家”不出所料的水准,而非“作家中的作家”的水准吧——我们对余华理应有更高的期待。当下的出版市场,并不缺乏一位熟练的“国民作家”,缺乏的是真正具有精神旨归的“文学担当型作家”。倘《文城》被改编成影视,进入大众娱乐市场,它还会带给观众一个“福贵”吗?余华本人又会如何评价自己的这部小说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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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同他曾经评论博尔赫斯的《南方》、西格弗里德·伦茨的《德语课》、麦克尤恩的《最初的爱情,最后的仪式》等书一样,他会诚实地给《文城》写下如何的评语?在这些年一本本的“力作”中,余华一次次透支了自己的文学信誉。尽管每一次都创造了销售佳绩,但那已偏离了作家桂冠本身。台湾小说家唐诺说:“事物总是在用尽自身可能之前就提前抵达尽头。”余华的文学信誉这个信誉终有一日会被透支一空吗?显然,那不是热爱过余华的读者们所愿意看到的。

  作者:陈蔚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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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《文城》透支了余华的文学信誉》